排球少年 HQ!!

        影山飛雄X日向翔陽《尋常午後》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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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日《尋常午後》短漫

我不會電繪,我只會手繪,所以我是手繪完傳上來PS用臨界值亂調一通的,

圖裡面會有很多黑色點點髒污髒污的,請多多包涵(跪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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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P:影山飛雄X日向翔陽《尋常午後》如果前一章是第一章那這就是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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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姻後花嫁 番外之二

     ◎可搭配 The Fray - You Found Me 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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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球少年 HQ!!

      CP:影山飛雄X日向翔陽 《尋常午後》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第幾章(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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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漾架空 七世夫夫 


  第一世 擺渡人



  *****

    褚冥漾為什麼要待在這個地方,冰炎不知道,問了大概也會得到那句他要找薩彌亞的答案,或許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待著到底能幹嘛。

 

    他們靜待著時間,或許有一年,或許有兩年,這樣一成不變,無聊透頂的日子,褚冥漾日日眺望著對岸,等著迷霧的散去,而冰炎擺著舟,隨著流水飄往對岸,他們一起坐在柳樹下,偶爾閒聊,平淡無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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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球少年 HQ!! 

    CP:影山飛雄X日向翔陽 《尋常午後》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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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漾架空 七世夫夫 

  第一世 擺渡人



  *****



  褚冥漾睜開眼,眼中是熟悉的木屋屋頂,只有他一個人,耳邊傳來忘川河的流水聲,還有冰炎划木舟的聲音,褚冥漾又閉上眼,然後聽見冰炎走進木屋的聲音,褚冥漾又睜開眼,偏頭看了看冷若冰霜的男人。

  「冰炎,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銀髮素衣的男人沒有回應,只是從懷裡拿出一顆桃子丟給褚冥漾,褚冥漾吃力地撐起自己,讓自己坐著與冰炎平視。

  拿起冰炎給他的桃子,褚冥漾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擦,視線低垂,冰炎突然開口了:「吃完就回去。」

  摩擦的指腹停了一下,又繼續磨著,輕輕微笑了一下。桃子又大又飽滿,其實在這裡根本就不需要吃東西,不會飢餓也不會疲憊,冰炎也不知從哪裡弄來這些東西。

  咬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褚冥漾嘴裡漫溢,嚼著嚼著,褚冥漾緩緩開口:「冰炎在這裡多久了?」不易外的得到對方的一個聳肩,表示他不清楚,然後又過了一陣子他再問:「你的髮色為什麼這麼特別?」冰炎漂亮的紅眼掃了他一眼,銀長髮,絳紅色,褚冥漾一直想問。

  而冰炎也沒讓褚冥漾失望地聳了一個肩最為回答,他沉思了一下,像是想到什麼又看向褚冥漾,欲啟唇說話,然後又闔上眼閉嘴了,他覺得何必多此一舉多做解釋呢,那都是無意義以及不必要的。

  他的髮色曾經變過,印象裡,是由很深很深的深紅色慢慢變成只剩下額前這一綹艷紅色的,但是這綹紅色陪伴著他很久了,幾乎不曾再變過。

  「這桃子是哪裡來的呢?很甜,真好吃。」褚冥漾淡淡笑著說。這樣子就像是在話家常一樣,他們像鄰居、像多年不見的同學、像剛認識的合作夥伴,聊著一些不重要的、無利益相關事情,擱著那些勾著肉的話題。

  「對岸遇見的神仙。」冰炎靜靜回答。對方似乎是迷路了,不知道怎麼會走來這裡,冰炎替他指路完,就得到了兩顆又大又香的桃子。

  「唔,好酷喔,原來真的有神仙啊。」他驚訝的睜著眼看著冰炎:「所以這個仙桃吃下去真的會長命百歲嗎?」

  面無表情的男人繼續面無表情,雖然褚冥漾隱隱地感受到了對方有那麼一點點的無奈,但其實這對褚冥漾來說也沒造成什麼大問題,屋內沉默了下來,直到外頭來了一位生者,冰炎就出去了。



  他再次閉上眼,試著在他熟悉的世界裡尋找熟悉的聲音。

  薩彌亞和冰炎的聲音非常像,但是冰炎缺少了薩彌亞對他那一份溫柔,褚冥漾壞心眼的想著,可不可以叫冰炎多說一點化呢?這樣他就能聽見很熟悉的聲音了,就只是錯認,也是很好的不是嗎?

  他低垂著頭,心想或許他聽著聽著又會受不了的叫他不要說話了吧,幸好冰炎不常跟他說話,幸好他沒有機會得到冰炎的同情。

  褚冥漾有點莽撞,雖然他失明了,卻也沒讓他小心翼翼,是有謹慎,但還是很莽撞。

  他會認識薩彌亞就是因為他的粗枝大葉,那時他胡亂在學校裡散步,走累了想找一間教室休息,隨便摸來摸去就摸進一間未上鎖的教室,他不知道他走進去的是化學實驗室,雙手在空中揮著,然後腳邊被東西拌到,尋找支撐點的時候手往沒有關起來的櫥櫃揮去,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玻璃罐破碎的聲音讓褚冥漾嚇壞了,鼻腔還聞到刺鼻的臭味,他不曉得那是些什麼,他只是很慌亂地蹲坐在地上想用手去撿拾,然後他便聽見有人跑進來對他怒斥:『你在做什麼!』

  他被那個吼聲嚇了一大跳,羞愧和自責竄上心頭,他更慌慌張張地想要把一切都修復成原狀,在一片黑暗中面對未知的東西,他開始冒冷汗,刺鼻的味道讓他咳嗽咳得很嚴重,他覺得呼吸不到乾淨的空氣,雙手顫抖著,嘴裡細碎的道著歉。

  手掌拍著地板想幫忙,他只感覺到對方氣急敗壞地抓住他的手和手臂整個把他的人從地面上拖起來,對方粗聲粗氣的罵著他:『你這個白癡!那味道是硫酸!不舒服就不要繼續吸,你在想什麼?』

  他被扯去洗手,洗完後他的手被對方握在手掌裡翻轉查看,動作小心翼翼怕是忽略什麼細節一樣的仔細查看,褚冥漾繼續一邊咳著,慌亂的腦袋只跑著:『這次又闖禍了。』的想法。

  『那是玻璃,還有化學藥劑,你不能用手撿。你有受傷嗎?有碰到玻璃和其他液體嗎?』

  褚冥漾茫然的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他只知道他大概要賠錢了,身體上沒什麼疼痛的,至少他當下感受不到,他試著把眼球移到對方臉上大概的位置上,吶吶的說:『抱歉,我並不知道這裡……』

  對方身體頓了一下,褚冥漾也跟著縮瑟一下問了:『這裡,很嚴重嗎?』那人的體溫很低,散發的氣場也很低溫,然後他聽見那人淡淡開口:『不嚴重。我去拿東西整理,你待在這裡,什麼都不要動,清楚嗎?』

  褚冥漾乖順的輕輕點頭,過了一陣子,他從對方手裡拿到了一瓶牛奶,在對方嚴厲的命令中乖乖喝了下去,之後他耳裡只傳來對方的清理聲和他忐忑的心跳聲,那人倒是一點也不打算開口和他閒聊。

  大概是清理到尾聲了吧,褚冥漾微弱的開口:『請問……賠償……』

  『薩彌亞,我的名字。你叫什麼?』

  『……褚冥漾。』

  『褚,你這個白癡。』


  那是他們那年的初見。


  後來對方說:『我還要忙實驗,你想待就待著,走前記得鎖門。』

  被這麼一說,褚冥漾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走,所以他僵在那裏直到睡著,後來被薩彌亞搖醒,劈頭又是那一句:『褚,你這個白癡。』不知為何的他們就一起去吃了晚餐,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到他為什麼會進去實驗室,繼續被罵,再隔天褚冥漾發現薩彌亞是他某堂通識課的助教。

  下課時經過薩彌亞站的門邊差點摔倒,被眼明手快的助教抓著手臂,不易外的又是那一句。


  『褚,你這個白癡。』





  冰炎自己的日子雖然照過,但他還是覺得褚冥漾待得有點久,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遇過那種不想回去的人,但最後都會放棄,但褚冥漾卻活得很自在愜意,一點也沒有要回去的念頭。

  某次閒聊,冰炎隨意開口問了:「你為什麼不回去?」他並不覺得褚冥漾是因為還抱著那男人還在等他的夢而留在這裡的,褚冥漾應該已經知道不可能或沒有結果,所以他留在這裡到底是有什麼理由。

  「我不知道……我只覺得應該要留在這裡。」他真的只是這麼覺得。

  他沒有應話。他也不覺得他需要回他什麼,反正說什麼對他而言都沒什麼實質作用或意義,褚冥漾不會受到這些影響。

  褚冥漾在岸邊散步,遠遠看見一位生者,他便朝著木屋大喊,這是他最近覺得很有趣的事情,因為冰炎喜歡安靜,並不是說褚冥漾喜歡吵鬧,但是看見冰炎因為他的大叫而皺著眉出來的時候,他覺得很好玩,所以他也就樂此不疲的大叫著。

  「……」冰炎冷冷地看著褚冥漾牽著那為生者走上小舟,對著他招招手,冰炎淡淡嘆口氣,拔了一株葦草拿著木槳踏上舟,褚冥漾蹲在渡口上解開繩索,揮揮手轉身離開。

  突然想到什麼,他又回頭回到渡口,然後愣住了。

  他並不是沒聽冰炎提過,也不是沒親眼看過,冰炎說,忘川河上會顯應出那位生者的一生,隨著河水滾滾,一幕一幕出現,一幕一幕再消失,消失了,就不見了。

  他看過,他曾經站在岸上遠遠的看過,像極了電影,但是他從來沒有認真地去注視過那些回憶,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而且直接深刻地看見。

  褚冥漾抬起頭,看著冰炎的背影,那個手握著蒲葦的人默默的流起了淚。

  「啊……」褚冥漾忡愣著,看著那人的一生,從小到大,他看見痛苦,他看見悲傷,他看見了很多東西,他看見那人到了青年,做了什麼,他看見那人有一個美好的家庭,他看見那人幸福的笑著,笑過,他看見旦夕全毀的殘景,他看見那人跪在瓦石堆裡嘶吼哭喊著,他看見另一人來擁抱他,他看見他抱著一個年幼的孩子,他看見他去見一位臥病在床的長輩,他看見他崩潰,他看見他說了什麼傷人的話,他看見他後悔,他看見一切都結束了。

  等等,原來你是這麼的……

  「啊、等……等等……」

  請讓我和他說句話……

  原來你是這麼受傷嗎……

  請讓我告訴他,都過去了啊……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不是嗎?那人已經去世了,他的悔恨,他的珍惜,他的平凡,他的想念都要不見了,告訴他,一切都已經沒事了,不要再感到孤單了,也都太晚了啊。

  就算現在想說些什麼,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都結束了啊。

  褚冥漾哭了出來。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有遺憾,或大或小,在生前那是他們心中某塊空洞,是他們偶爾想起會很不暢快,是他們一輩子都過不去的鴻溝,或是什麼轉變過他們的事件,那些殘缺在這裡都沒有意義了。

  再痛苦的事,都結束了。

  再怎麼幸福的人,都去世了。

  再怎麼愛,也不在了。



  冰炎回來時,就只看見褚冥漾坐在渡口流著淚,他抬頭,與冰炎對視,看見冰炎這漾波瀾不驚的表情,褚冥漾整張臉又皺了起來,垂下頭。冰炎大概明白他在為什麼哭泣,拿著木槳,越過他回木屋。

  但他沒有成功,他被褚冥漾拉住了。

  「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對他說什麼都好,說他已經沒事了,都過去了,都結束了!說點什麼都好!」褚冥漾激動起來。

  「你難道、難道從來沒有感覺、你從來沒有……」

  「從來沒有感到悲傷過嗎……?」沒有嗎?

  冰炎靜靜等待一陣子,像是在思索,又像是什麼也沒有在想,他沒有邁開步伐,但也沒有回應褚冥漾,良久良久,他才垂下頭,視線移往褚冥漾黑色的頭顱,彎下腰,把緊緊抓著他衣襬的手輕輕撥開。





  「我忘了。」
  褚冥漾緊閉上眼,感到一陣椎心刺骨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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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漾架空 七世夫夫 

  第一世 擺渡人



  *****



  「請你讓我跟著上船!冰炎!」褚冥漾又站在渡口大呼小叫,看著冰炎對他連一個哼氣聲都不給,褚冥漾只能死纏爛打。冰炎拔了一株葦草,放在生者手裡,拿著木槳準備要走。

  褚冥漾看著冰炎一語不發的執行著手上的動作,心中一股窩火與委屈,在冰炎將木槳推離渡口的那一瞬間,褚冥漾跳上小木舟。

  唰──!木舟大力的川上晃動,冰炎幾乎可以說是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起了這麼大的波瀾,滿滿都是錯愕的看著突然跳過來還站的不穩的褚冥漾,褚冥漾東倒西歪的嘗試穩定自己,然後一手抓住冰炎的手臂說:「讓我去對岸,拜託你,我只是想去找他!」

  回應他的是冰炎一掌直接劈往他後頸,褚冥漾當場昏厥備冰炎拖回岸上,然後冰炎頭也不回的冷著臉繼續划船,心中難得的浮躁。

  褚冥漾並不知道如果冰炎載他到對岸有什麼後果,對岸是死者的國度,當褚冥漾踏到岸上的那一剎那就是一位死者,可他時候未到,他應該是個生者。生命自有其規律,不應該有外力的干擾。

  送走那位死者,冰炎拿著葦草在一片迷霧裡佇立著,隔了一陣子才植草,然後划著木舟回到另一岸,看見依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褚冥漾,冰炎想他方才定是用了挺大的力氣的。

  舀了一桶水,冰炎豪不溫柔的直直往褚冥漾臉上潑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你清醒了嗎。」冰炎不知是話裡有話,還是就只是想問褚冥漾被打了以後現在醒了沒,褚冥漾慢慢意識到剛剛發生什麼事,帶著怨懟的目光直直瞪向冰炎。

  「你不能去對岸,就算是踏上去一步也不能。」

  褚冥漾聽這句話早就聽膩了,他知道他時間還沒到,他知道他是生者,但是他只是想找他,他只是想找那個人,他一點也不想回去那個世界,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在那個世界還活著,那裏沒有任何事情是值得他留戀的。

  在薩彌亞離開以後,他的世界全毀了,所有以前對他們好的人,在薩彌亞離開以後都漸漸露出了本來的面目,他根本疲於應對,那個生者所在的世界對他而言就像地獄,比死還令他痛苦,那些人為何還要讓他活著呢?

  為什麼他自殺時,那些人要救他呢?

  不救的話,他就可以到對岸去找薩彌亞了啊?

  「為什麼?我不能再回來嗎?」他低下頭,痛苦的問。

  「我答應你,我保證,我只是去找他,之後你就帶著我回來吧,我會回去我原本應該有的世界,只要讓我找到他,讓我看他一眼,讓我找到他就好。」

  「我向你保證,拜託你,求求你讓我過去找他。」褚冥漾啞著嗓子對冰炎哀求。

  冰炎無動於衷,眼神移到被煙霧籠罩的忘川河上開口:「你回不來,我也回不來。」

  「當生者踏上死者世界,那是擺渡人的失職,我們都會魂飛魄散。」冰炎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這些事,或許在他出現在這裡的時候有過什麼神仙讓他銘記了這些事情。

  「魂飛魄散的人,就無法輪迴,你只會一輩子保留那些痛苦的感覺,但是沒有記憶,永遠在這世界裡遊蕩。」

  這大概是他們兩個相遇以來冰炎說過最多的話了,毫無感情的,只是陳述事實的說話。


  褚冥漾過不去,去了就回不來,這就是事實。


  魂飛魄散會不會痛,他不知道,不能輪迴代表什麼,他也不懂,永恆的孤寂的遊盪,那是個怎麼極其殘忍的懲罰,他也不是很明白,保留著那些痛苦的感覺,卻沒有任何記憶,或許褚冥漾只能大略了解這個。

  褚冥漾安靜下來,皺著眉頭坐在岸上,許久之後才站起來,盯著茫茫的對岸,雙眼有些空洞。

  現在他只明白,冰炎不會對他妥協。褚冥漾坐在冰炎最常呆坐的柳樹下,視線隨意的轉著,他看見冰炎將木槳靠在一顆大石頭上,褚冥漾呆愣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跑過去拿起木槳。

  木槳重量不輕,褚冥漾拿的有點吃力,如果冰炎不再他過去,過去會魂飛魄散,那他就自己去,他去死者的世界,他自己去找薩彌亞。

  木舟停在渡口,褚冥漾解開繩索,拿起木槳,推離渡口一小段距離,深吸一口氣,用力的往水面划過去,但是船卻紋風不動,只隨著水流漫無目的地飄了一下,褚冥漾不解,心想或許是他不會划船的緣故。

  他又調整了一下槳面,再划一次,但一點用都沒有,接著他又陸陸續續划了幾次,船還是連一步都沒有移動,直到他大大喘著氣流著汗,他抓著木槳看著水面反映著自己無助的臉,緩緩蹲在木舟裡。
  他的努力全是徒勞,他無法靠著自己的能力去尋找。

  一切的無力與無能像極了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做什麼都做不好,靠他一個人他根本什麼都做不好,他還是一樣無力。


  連見一面都做不到。


  岸上傳來冰炎清清淡淡的嘆息聲,褚冥漾不打算抬頭。

  「只有我才划得動。」冰炎簡短的解釋,往舟上丟去一條繩索,褚冥漾沒有動靜。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冰炎沒有出聲叫喚,他看著褚冥樣一陣子,彎下腰,將繩索綁在渡口上,跳入川中,他游至船旁,爬上去,渾身濕漉的站在褚冥漾身邊,伸手欲拿木槳,卻被褚冥漾緊緊握著,拿也拿不動。

  「……你得回去。」冰炎沒有試圖再與他搶木槳,依舊像是話中有話,又像是單純的叫他回岸上。

  「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也是。」褚冥漾淡淡開口。他不是不能回去,而冰炎也不是不能載他過去對岸,他們只是不想這麼做而已。

  「載我過去吧,求求你,我把木槳還你,求求你讓我去那裏找他。」他顫抖著將木槳遞到冰炎手裡,冰炎深深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

  冰炎開始划船,對褚冥漾而言,這過程就像過了一世紀這麼長,但他很清楚,等待他的終點依舊是那個渡口,冰炎將繩索綁好,將木槳放回木屋裡,褚冥漾知道,他一切反抗命運的行為在冰炎眼裡就像個白癡,毫無意義可言,可如果不這麼做,褚冥漾真的不知道他還能做什麼。

  他對著冰炎乞求,他對著對岸吶喊,他甚至拜託要前往死者世界的人替他尋找,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褚冥漾站起來,跳入忘川河裡,嘗試著游往另一岸,可河流彷彿有生命與意識一般,大力的將他往岸上推擠過去,褚冥漾吞下了好幾口水,每每他覺得他往前推進了幾公尺,下一秒河水就會將他拍回幾公尺。

  他就像殺紅眼,整個人瘋狂的游著,儘管他只是原地踏著步,他就這樣一直游著,直到他體力透支的被帶往岸上。

  死魚一樣的癱倒,他再也沒有餘力,只能虛弱的呼吸,臥倒在岸上,他悲傷的發現他連喊叫或者流淚的力氣也喪失了。


  除了活著,他好像什麼也不能做了。


  他模糊的視線裡看見冰炎低頭看著他,然後他感覺冰炎將他撐了起來,他的手架在冰炎肩上,搖搖晃晃的走回木屋。

  這真是難得。他想苦笑,但他做不到,他沉沉的昏睡在屋裡。





  冰炎坐在柳樹下,少見的沒有發呆,而是在思考。

  他知道人很容易執著。執著於金錢,執著於事業,執著於回憶,執著於某些點,執著於某個人,執著於某份情感,但是何必呢?

  當人過了忘川河,當人重新展開一次輪迴,那些緊緊攢在手裡的東西都會被忘記和丟棄,你所擁有的越多,在最後,你所丟棄的也越多。

  褚冥漾很愛那個人,而那個人必定業曾經如此的愛著他,所以他們對彼此的影響才會這麼大,可是那些東西都已經不在了,那個人對褚冥漾的執著已經不見了,而褚冥漾還是死死抓著。

  他想死,可他卻像是經由這些事證明他還活著一樣。

  這樣不是很弔詭嗎?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叫人……

  冰炎想,或許他剛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也執著過什麼,在很遙遠很遙遠很久很久以前,他或許愛過什麼人,他或許恨過什麼,可時光已遠,歲月已老,他看過這麼多這麼多的人來人往,他到底能期望自己記得什麼?

  他可能為了某一次的遺忘痛哭失聲,他或許為了某次的尋找落空黯然傷神,他大概也曾為了某次夢的遺失悲傷不已,但是,他又能怎麼辦呢?

  當他忘記記憶裡誰的面孔或誰的聲音,當他忘記某首歌如何吟唱,當他發現他的一切就像是要被掏空成空白,當他一步一步變成空白,當他已經不再為了消失而吼叫時,他不知道他到底能期望自己什麼。

  在那些已經褪色到灰白的時間裡,他或許曾在木板上刻下誰誰誰的名字,但在日夜的侵蝕裡,木板已經腐爛,字跡已經不顯了;又或許他後來將他和他記憶裡的誰的故事刻在石頭上,好讓自己不至忘記,可風吹日曬,時光磨損,石上的字變成了裂縫,迸裂成石塊,再也拼組不起來,最後都磨成細砂,他們的故事也被遺忘了。

  任誰都會失去勇氣再去記憶,因為記憶裡的東西已經變調了。

  當守著的海枯石爛真真切切變為海枯石爛時,發現只能放任那些東西爛下去。

  他不知不覺走到他種植蒲葦的地方。

  他不記得這大片的蒲葦為什麼會在這裡了,他真的不記得了,但他還是不斷的植著。

  植著。

  植著。

  植著。

  植著。

  執著。





  當遺忘來臨時,人到底能做什麼?
  到底能期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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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篇:Atlantis實況團 褚冥漾開台玩BL game!?

 

    食前注意,裡面有很多不堪入目的鏡頭遊戲內容,雷者甚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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