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

                    特傳架空 一方腐男梗

                    配對：冰漾

                    ※含有褚冥漾與前情人的設定與內容，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的，請斟酌。

                    ※為了縮短篇幅不想寫太多，對話很少，幾乎都是敘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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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的初戀是褚冥漾，褚冥漾的初戀卻不是他。

情況有點複雜，褚冥漾向來不怎麼提。

他一直在想他們倆吸引住對方的原因是什麼，冰炎閒下來時想，要不是他們兩個人差異東西之遙，要不就是兩人有一個無法忽視的相同之處。在外人眼裡十之八九是第一個，他們差別太大，不起眼與顯眼，出色與平凡，溫潤與爆裂。

於冰炎而言則是後者。他們兩個的共同處大概不外乎兩字，或孤，或寂。

冰炎知道褚冥漾是受過極為溫柔的對待而成長的孩子，在這其中他也受過極端激烈暴力的對待，也因為他懂得所謂溫柔，所以褚冥漾對於那些殘留在他身上的暴力，一直很努力的不去外加給他人。

褚冥漾很珍惜能夠好好對人的每一個機會。

他也是在極為溫柔的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同樣在冰炎成長的過程中也曾有殘酷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也是個懂得溫柔的人，只不過就後來的他來說，他並沒有能夠溫柔以待的對象。

褚冥漾的初戀分為物理與心理，心理不意外的是國中那個幸運同學，即使到了現在依舊有著特殊到讓冰炎時不時吃醋的地位，而物理上第一個交往對象則是從國中生到同樣高中的同學，何政。

在還不知道褚冥漾國高中事情的時候，對於有前男友這件事冰炎沒什麼特別想法，何政這個名字只是一個在未來幾十年別想有任何機會插進他們生活中的小角色罷了，何況連褚冥漾本人提起這個名字也都面色不豫，他都只覺得這兩人在相當年輕的歲數遇見，開始的或許濃烈，結束時大概富有揮之不去的悲劇色彩，這是同人小說看太多的冰炎的想像。

越是明白褚冥漾到底在遇見他前經歷過什麼，冰炎就越加意外，褚冥漾跟那個何政交往。褚冥漾不說，冰炎也沒有戳人傷疤的興趣。

他擁抱著褚冥漾時在想，沒關係，無論你怎麼溫柔的對那個人或那些人，在未來幾十年裡，他們都別想在我們之間造成什麼鬼影響。

在看見褚冥漾脖子跟手臂上的抓痕跟瘀青之後，他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天真過了頭。

褚冥漾一直覺得自己的國中過得渾渾噩噩，而高中則是過得荒唐，但無論如何他都繃緊了那唯一尚未斷裂的神經上了一所很好的大學，然後真正的過上了他所希冀不已的正常人生。

他在內心責怪過家裡的視而不見，後來又覺得是自己的自哀自憐。

曾經，深夜裡他的母親在餐桌對著遠從外地回家的姊姊說著覺得對他感到很抱歉，讓他這樣痛苦地活在這裡，繼續受傷。

就那一眼以後，他強撐起一切和平的表象，背地裡哭號責怪為什麼，為什麼妳們都不來告訴我沒關係，被欺負也沒關係，受傷也沒關係，你不用告訴我你很好也沒關係。

他為自己再也不用看見母親的眼淚而開心，也為母親不為自己流淚而憤怒，他時常覺得自己像兩個腳色，一個躲在殼裡閉上五感，一個站在外頭俯視一切。無論哪裡，都沒有人在身旁。

他迫切的需要一個溫度，他不敢也不知道如何從正常的管道去得到的溫度，所以當他敏感的察覺何政偶爾看向他流露出的眼神後，他便湊上去，並且給了他們彼此一個荒唐噁心的藉口。

當時他告訴自己，國中時期何政討厭他、欺負他、霸凌他，那只是因為何政對於自己受到褚冥漾的吸引而感到反感排斥，小孩子嘛，不懂事所以才會做出這麼多傷害他人的事情。至於他自己，他能夠忍受那段煎熬，還好好的與他在高中相遇了，不就是因為他喜歡他，所以能夠包容他對他所做的一切嗎？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愛」這個名義，給了對方一個理由將自己毀滅，卻又堅信對方不會這麼做。

所以，他說服他自己，他們兩人是相愛的。

褚冥漾並不知道那時候的他價值觀很扭曲，知道這些是之後的事了。

事實證明，何政不過是好奇想玩，大約未曾真心對待，更甚者，或許從未把褚冥漾當個人看。褚冥漾覺得在兩人交往的短暫時間裡他做過最對的事情就是在對方想強上他的時候一腳踢斷對方肋骨。

雖然因此付了醫藥賠償，還差點鬧上官司，但因為雙方未成年還牽涉了性侵這些事情，總之為什麼後來不了了之，對當時精神相當耗弱的褚冥漾來說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也因為如此，他跟家人終於在長久的逃避中能面對面凶狠的衝突一次。

最後他被很溫柔、很溫柔的擁抱著，哭著哭著，在很柔軟的香味中睡去。

那時候他覺得啊，溫柔真好。

本來褚冥漾是想關於過去的一切都不要再來找他了，他已經到了一個很遠很遠沒有半個他認識的人的大學就讀，還遇見了他真的很依戀，對方也真的很喜愛他又珍惜他的人。

又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

不管你曾經被傷害的有多深，總會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原諒之前生活對你所有的刁難。

褚冥漾第一次覺得屁話屁的有些道理。

所以在這種情形下又出現打亂他生活步調的何政，褚冥漾只覺得很倒胃口。何政掐他，褚冥漾揍他，何政扯他，褚冥漾踢他，總之一陣混亂下他好不容易逃走，他真心是不願意回顧那些過去，他好不容易向前走了，他好不容易能溫柔的對人，他好不容易能愛自己了。

「褚！這些傷是怎麼回事！？」

「別管我。」

褚冥漾的回應是碰一聲狠狠甩上房門。翻開手機就收到混帳發訊息給他，內容不外乎什麼不見面就散播什麼東西什麼鬼的，幼稚到褚冥漾居然開始有種因為同情而產生對方還真是噁心到可愛的想法。

想散播什麼自己散播去，想威脅誰就自己威脅去。

就算被朋友嫌棄，被學校退學，學長跟他分手，反正怎麼樣都不會比當初那個價值觀變態的自己還要糟了。

接連一個星期他沒有好好跟冰炎說上半句話，當他從打工店家走出來一把被拖進巷子裡的時候，褚冥漾真的有一種不然玉石俱焚吧想法。

「何政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啊？」

「你以為打了我以後就沒事嗎？你當初踢斷我肋骨的是我也還沒跟你算吧？」

「你心眼還是一樣小啊。」跟你雞雞一樣小，褚冥漾默默想著，但並不打算說出來激怒對方。

「我沒有打算讓事情就這麼算了啊褚冥漾。」

「告我啊。」

何正一拳就揮了過去，防備不及的褚冥漾就這麼被打倒在地，頭暈目眩之間他又被揍了一下，他滿腦子能想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有夠小人的媽的死雜碎。

「你跟你男朋友做了是不是？嗯？可以跟他那跟我也可以吧？不是第一次不那麼值錢也沒關係吧？」

原本褚冥漾是想，愛怎麼揍怎麼揍吧，氣消了以後這孽障就結束了，他還有大好未來呢，不過就是皮肉痛，忍忍當被髒東西纏上就好了吧，每個人人生總有一兩次水逆吧，他也不過是次數比其他人多了那麼一點，而已，吧。

不是第一次不值錢對啦，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退你阿公一步海闊天空香蕉芭樂啦再忍他褚冥漾就是下面沒卵蛋！

褚‧因為種種原因學了空手道‧冥漾，一掌揍過去，邊揍邊喊：「我每一次都很重要！每一次對我來說都很寶貴！我只想給他！不是你這個髒東西！」

「你憑什麼啊？你是什麼東西啊？搞亂我生活一次還不夠啊？」

「你到底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可以讓我再受傷一次啊？」

「你憑什麼糟蹋我啊！」

冰炎到達現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淚流滿面又灰頭土臉的學弟跟另一個人打架的場面，然後？然後，冰‧品學兼優‧炎就跳進去一起打人了。

等冰炎把人揍到昏過去趴下都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情。正要向前安撫哭到眼球充血的褚冥漾時卻被瞪了。

「你來幹嘛？」

「來接你，褚，你過來......」冰炎一邊回應一邊伸手，卻被對方躲過。

「不要碰我！」

很尷尬。

「你先告訴我，這個人是誰？他為什麼...」

「他是何政。他想上我。他以前也想上我，但我把他肋骨踢斷了，上星期他突然出現不知道要幹嘛，他說要把我搞得身敗名裂，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反正我早就身敗名裂了，反正他想上我，我不知道，我以前跟他交往的時候，那時候他說他喜歡我，要上我，我覺得我也喜歡他，那我，我......」

褚冥漾面無表情的說著。有點像不專業的戲劇旁白，不帶絲毫感情。

「他說我第一次都給你了，那接下來給誰都沒差了，反正不值錢，可是我喜歡你，我覺得不管哪一次都只想跟你，因為你會很珍惜我，像我一樣珍惜我的每一次。」

然後他抬起眼，看著冰炎：「......你說，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他曾被不堪的對待，那些加諸在他身上的不公平他從不願以牙還牙以暴制暴的回應，他不做不代表他不曾埋怨不曾生氣啊，他是人，這世界上又有什麼道理他要不被尊重。

他曾經把溫柔給過這個人，即使對方不重視他，也不該理所當然地認為那些不曾存在過，就算他是錯付，那也是他回不了頭的青春，是他收不回來的真情，一腳換一回清醒，他覺得他們誰也不欠誰。

所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冰炎深深嘆口氣，有點小心翼翼地向前抱緊那個顫抖的學弟，良久，那個人才細微的，往他懷裡靠近了一分。

就像當初他向他告白，他等了好久，褚冥漾才幾不可察的微微點頭。

「沒事了。我在。」

褚冥漾又滴了幾滴淚，他心想，溫柔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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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段讀了會覺得荒謬是很正常的，那就是我想表現的。看完之後可能會對我說「把我前面的感動還來。」(??)我道歉嗚嗚(鞠躬

※謝謝看到這邊的你。